穿成暴娇少爷的白月光(57)
钟烈走过去,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示意喉结边的吻痕,“这是谁咬的?”
苏清眨了下眼。
“还有这个,”钟烈抬手点了点他的唇角,“看起来像是上火了,但是你自己不清楚?苏清,这是哪个晚辈把你亲成了这样?你还记得吗?”
苏清轻笑了声,偏头去吻他的手。
钟烈面无表情躲开了。
“不是苏叔不送你,是因为真的有些急事,你看,你进来的时候小助理还在跟我打电话,可惜现在又被你吓跑了,”苏清轻声解释:“你以为苏叔不难受吗?”
钟烈冷言冷语:“还真没看出来。”
苏清没好气道:“苏叔什么都给你,你就这样和苏叔顶嘴?”
钟烈啄他的唇,“这样才叫顶嘴。”
苏清被他逗笑了。
“你真的不准备送我?虽然李青漫找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但我不可能每天都来找你。你也不能每天都见到你的小朋友了,苏叔。”钟烈目不转睛看着他笑,恨不得把他这模样录下来,
但是又想着,如果要录,他怕不是会把苏清的每个表情都录下来。
苏清捏了下他的肩膀,“快去搬东西吧,钟夫人该着急了。”
钟烈深深看他一眼,
也没再说话,起身走了。
苏清重新垂下眸,从旁边的书柜里抽出本书,随便翻了一页。
书里放着张书签,是他很早之前写的便利贴。当时小朋友刚搬过来,他为了不让小朋友随便乱碰他心爱的书,在书柜上贴了张“不许乱动”的标签。
没想到小朋友把那张便利贴完完整整保存了下来,还做成了书签。
这本书讲述的是西方神话,他翻到的这页恰好是张精美插画,从天而降的神祇爱上了一朵玫瑰,却被尖锐的刺逼退。玫瑰说:“我真的爱你。”
便利贴上,小朋友补上三个字:
“我也是。”
.
苏清这两天非常嗜睡。
他其实本来就有嗜睡的习惯,但自从穿书以后,乱七八糟的事情装了满脑子,他就一直没得出空去好好睡觉。
小朋友这一走,他不知怎么,又犯了嗜睡的老毛病。
苏清没再管公司的事,闷在家里睡了一天一夜。
这期间,他反复在做同一个梦。
深秋的夜里雨丝连绵,他在梦里拿着刀,毫无痛觉似的割划颈部皮肤。他享受着痛感,在濒临死亡的边缘感受着快意,却在突然间被一个人揽进怀里。
那个人夺走了他的刀,低头虔诚啄吻着他的伤口,一遍又一遍。
苏清在雨势中看不太清,
他微微睁大眼,清晰感受着心脏狂跳的感觉,冰冷的世界观支离破碎,诸多情绪在瞬间汹涌而来。
“苏叔,我好喜欢你。”
他听见这句话,偏头去看,却跌进了那个人的眼底。
这一觉醒了又睡,等他彻底丢掉睡意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苏清简单洗漱,戴眼镜时看到了细链上的小红骰子,出了七八分钟的神。
他慢吞吞走到厨房去做饭。
清水煮蛋加上果酱面包片,还有两杯牛奶。苏清做完了饭,下意识说出一句:“小朋友,该起床了,”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苏清失声笑了笑,
他这才记起,小朋友已经搬走了。
他想,自己可能是舍不得小朋友,所以会产生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但他的理智还在,钟夫人要接小烈走,小烈是钟夫人的儿子,他不可能阻拦。
这是他计划之中存在的变数,现在发生了,他坦然面对就是。
苏清去公司上班,见到小助理神采飞扬。小助理兴致勃勃跟他说:“苏总!韩先生真是太好了!最近这段时间里,他总是来公司帮忙!”
“韩先生是外人,”苏清无奈看她,“能帮公司什么忙?”
“就是帮着做一些很琐碎的事情。韩先生说他前段时间太忙了,还出了个国,就一直没时间过来找你。”小助理挤眉弄眼,“苏总,我看韩先生对你很好啊!”
苏清笑着回:“是吗?”
小助理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老板的目光后,莫名觉得心慌,她下意识把话咽了回去,“还有件事,韩先生让我帮忙给您说一声,因为他担心您不看消息,会不知道这件事。”
苏清耐心问:“什么事?”
是他们上同所大学的小圈子准备办场聚会。当初上学时玩得好,所以经常聚。苏清因为对这些无聊的娱乐项目不感兴趣,也就不准备去。
聚会时间在次日晚上八点。
当天的气温变化太大,明明上午还是艳阳天,邻近傍晚时却变成了阴天。
谭谧前两天才从局子里出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混混沌沌,根本没时间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记忆都停在了那天钟先生弃他而去的场景。后来他被警方带走,被万人辱骂。
钟先生都没再来问他一句。
等他到包间时,包间里已经来了几个人,零零散散坐在沙发上。
韩泽看他一眼,当做没看见他似的,从他身边经过。
倒是包间里其他几个一直和他关系不错。谭谧被人拉到沙发坐下,对方关切问他最近的情况:“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我能不帮你?你至于把自己拖到局子里?”
谭谧扯出一个笑,“没事。”
“我记得你和苏清关系不错,为什么想着窃取机密害他?”他朋友说:“你放心,我们几个永远站你这边。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这事肯定有隐情。”
却不料他们一提这个名字,谭谧就好像是丢了魂似的,一个劲的摇头,“他什么也没做,这事没有隐情。你们不要再问了!稍后也不要提这件事!”
他看起来像是有些神经质,脸色惨白,吓得旁边几个人连忙噤声。越是这个反应,说明这件事越是有鬼。
谭谧上学时就是个对谁都好的乖顺脾气,有眼色又讨人喜欢。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反咬苏清?
倒是苏清,一直都是嚣张跋扈的任性脾气,指不定背后怎么欺负阿谧了。
钟虚仁进包间时,正看见两三个人围着谭谧。他已经很久没见这个人了,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钟虚仁以为小清会来这场聚会,却没想到自己没见到小清,反而见到了谭谧。
谭谧看起来状态很差,抬头看他时,眼睛瞬间红了一片,泛起泪意。
钟虚仁装作没看见,坐到他斜对角的最远位置。
“钟总坐那么远干什么?你和阿谧的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吗?”中间人把他拉到谭谧身边坐下。
谭谧扯了下嘴角,“哪里是跟我,和钟先生关系最近的该是苏清才对。”
他阴阳怪气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
这里没人知道他和钟先生那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都以为他和钟先生还只是普通朋友。谭谧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下意识的想要讥讽钟先生。
直到钟虚仁沉下脸色,“够了!”
“不够!你为什么不敢见我?你觉得那些都是我的错?出事以后你有听我解释吗?你都没有听我解释!”谭谧像是突然发了疯,从沙发上站起来,不顾形象的控诉他:“你根本不想相信我!”
钟虚仁眼见他要往下说更多,黑着脸把人拽出了包间。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月在局子里的伙食不好,谭谧瘦了不少,他拎起来毫不费力,直接把人拎到了卫生间。
恰巧卫生间里没有人,他把门反锁,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谭谧站在他身后,可怜兮兮盯着镜子里的他,满脸泪痕。
“你想干什么?”钟虚仁渐渐冷静下来,“你别跟我说什么我不相信你。你和苏执望的事是真的,我找人查过了。你就是跟他睡了,我甚至能拿到你们在酒店开的小票。”
“你敢说你那时候没有惦记苏清?”谭谧抖得更厉害了,他本来就长得清秀,如今瘦了以后便显得双眼更大,“钟先生,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