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男友大有问题(226)
不过有一点纪年比较奇怪,道:“你这么确定是岛外人干的?警察出结果了?”
“肯定是你们岛外人干的!”李冬青胸膛剧烈起伏,道,“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岛上就有姑娘被……”男生脸色又黑又红,说不出那两个字,只好略去了,继续道,“还有今年暑假,也有两个!你们肯定是看我们什么都不懂,没能力讨回公道,专逮着我们岛上的姑娘欺负!我们岛民之间都知根知底,没人会干这么禽兽的事!”
陆西听出端倪,拧起眉,道:“你姐不是唯一受害者。”
李冬青别开脸,眼睛通红,低声咒骂:“你们这些游客中,猪狗不如的东西太多了!”
纪年敛着长睫,若有所思。
过了会儿,他语气认真了些,问:“这事警察立案了吗?以往的□□l案跟这次有没有关联?”
“立个屁的案!”李冬青抱着膝盖,埋下头,哽咽道,“村长给我们家两个选择,一是报警,让警察来调查。二是拿钱,别伸张。村长还说,因为假期游客流动量大,说不定在调查出结果前,□□l犯就乘船走了,抓到的希望渺茫,但我知道……他就是怕警察来了,引起慌乱,岛上不好做生意……每次都这样……我爸,我妈,觉得传出去丢人,影响我姐出嫁,劝她这事算了,我姐也说,明年我就要上大学,需要钱……所以……我这傻姐……”
他哽咽着哽咽着,就压抑地呜呜哭了起来。
山坡背面,气氛一时沉默起来,只剩风声搅着很轻的呜咽声。
纪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淡淡道:“我很抱歉。”
接着,伸出一手递向陆西,说:“走吧。”
陆西握住纪年的手,低着头,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岛上一直在出事……”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纪年说得事不关己。
两人还没走两步,这时,听到身后李冬青吸了吸鼻子,颇有感触似的自言自语道:
“我算是看清了,这世道果然就像除岁说的那样……人的痛苦互不相通,各自成为孤岛,我从不向他人倾诉,因为沉默好过世人把你的不幸,轻描淡写……”
纪年:“……”
陆西:“……”
这好像是《蚕食》里的句子。
他们同时回头看去,就见李冬青还坐在原地,勾着背,呜呜抽噎。
两个少年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纪年小声问陆西:“他会是粉丝吗?”
陆西性子直,提高音量问李冬青:“你喜欢除岁吗?”
纪年:“……”
李冬青被问得一愣,回头,道:“怎么不喜欢?……不对,关你什么事?”
陆西看向纪年,道:“是的。”
纪年:“……”
听得到。
纪年觉得自己有义务告诉李冬青一些事,他折回男生身旁,蹲下身,想了想,道:
“除岁写的东西不能全信……拿你刚刚提的那句来说,就是个病句,我们还是应该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羁绊和真情……”
“闭嘴!你个文盲!”李冬青气愤地指向纪年,道,“除岁也是你能读懂的?他写的书句句在理,不是你这种文化的人能评价的!你不配!”
“……”纪年单手撑着下颌,轻掩着唇,看向别处,因为心情过于复杂,只能道,“你说得对……”
……
最后,纪年对李冬青道:“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提供帮助……但不一定能抓住伤害你姐的人,我只能承诺,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李冬青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道:“你……为什么帮我们……”
“你是我——除岁大大的粉丝。”纪年改口得及时,没露馅,继续道,“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人性没有除岁描写得那么悲哀……”
“除岁会那么认为,是因为他身处深渊,无法自救……不过好在后来有人找到了他,凿开了黑暗……他并没有他笔下描写的那么不幸。”
说到这,纪年看向一旁无聊到玩手指甲的陆西。
陆西注意到视线,瞄了眼纪年,莫名道:“干嘛?”
纪年忍住笑。
他重新看向李冬青,道:“我会向你证明,人可以不用活成孤岛。”
“我需要你帮个忙。”纪年道,“整理出从去年开始,所有受害者的信息……”
“最好能说服你姐姐去找其他受害者交谈,我要知道案发时所有的细节,包括但不限于时间,地点,天气,犯案者体格,声音,对她们的所作所为……”
“不理解?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这两年发生的强l奸案是互相独立的个案……还是连环案,毕竟,猪狗不如的东西确实存在,但真的不多。”
***
下午三点,务农结束,大多数学生都筋疲力尽地往住处走,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满了泥。
教导员看着学生们一边捶腰一边抱怨的样子,露出满意的笑,趁机教育一番,道:“现在知道什么叫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了吧?今晚吃饭,我看谁敢剩菜!”
陆西和纪年回到暂住的平房后,先不管不顾地滚到床上睡了一觉。
到了傍晚五点左右,两人起床,准备洗菜做饭。
程诀和彭满满也很准时地来了,都有些睡眼惺忪。
“陆西,你去坐着吧,这菜我洗。”程诀挽起手袖,主动接过菜筐。
不能光吃别人家的,总要做点事。
柳思逸不多时进入院子里,只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坐在小马扎上,用树枝划着水泥地。
陆西今天做的是鲜虾炒饭,搭了四菜一汤。
他们正要落座,外面吵吵嚷嚷进来两个人。
众人朝门口一看,有些讶然。
孟海薇拽着曲峰走进来了。
“我日!凭什么不让我去镇上吃呀?要饿死我吗?”曲峰大声嚷嚷,道,“我的安全我自己负责!你当你是看管犯人呢?一个校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谁给你的权利限制本少爷的自由?”
孟海薇翻了个白眼,没理会曲峰,只顾拽着人往堂厅里走,一边道:“陆西,陆西,正好你们做饭了,快给他盛晚饭,不然这家伙老想着往外面跑,喂饱了省事。”
看在是孟海薇的面子上,陆西淡淡地“哦”了一声,起身去外面盛饭。
陆西再回来时,就见曲峰坐在靠墙边的板凳上,环着手臂,高傲得昂着头,赌气。
孟海薇严厉警告曲峰,道:“你要是敢偷跑出去,这次的社会实践积分别想要了。”
曲峰鼻孔里喷气,继续不理人。
陆西单手端着碗,递给曲峰,恹恹道:“喏。”
曲峰闭上眼,像是要眼不见为净,同时朝陆西摆了摆手,道:“不要,不要,你的东西我一口都不会吃。”
陆西不待见曲峰,把碗放在曲峰身旁的长板凳上,走了。
孟海薇看着曲峰,好笑道:“不吃?你跟自己怄什么气?饿得不还是你?”
曲峰立即炸了,信誓旦旦道:“我曲峰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海里,不会吃你们一点东西!”
“……”孟海薇撩了下头发,轻飘飘道,“随你。”
接着,她跟陆西他们打了声招呼,道了声谢,回去做饭了。
餐桌上,几人一边吃饭,一边相谈甚欢,好不热闹。
曲峰则孤伶伶一个人贴着墙坐,愈发地怄气。
再加上劳动了一整天,肚子确实饿了,甚至还轻微地发出了“咕噜”声,他一个过惯了优渥生活的少爷,现在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瞥了眼一旁的碗,里面的虾仁剔透,缀着小葱,饭粒是酱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