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对上重生(65)

　　其实皇帝也不知道今日怎么就翻了林嫔的牌子，明明一向不喜欢看见她这张平平无奇的脸，现在还是不太喜欢，尤其是她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话还不能直接说出口不成？
　　想到这里，皇帝直接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有什么话便对朕说，难不成朕还责怪你不成？”
　　林嫔想了想，还是说：“陛下，我只是想起云岚了，这孩子连年在外头打仗，我这个做娘的实在想他。”
　　“……”
　　提起季云岚，皇帝沉默了一瞬，似乎不太熟练地将林嫔揽在怀中，说，“我们的儿子是个好的，他在外征战是为国立功，你这个做母妃的应当高兴才是。朕就为朕有这个英武的儿子感到十分自豪。”
　　“皇上说的没错，我也为他自豪。可哪个做爹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的，皇上您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林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皇帝的目光也柔软了些，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不错！”
　　林嫔见时机正好，直接跪在了地上，说：“既然皇上也觉得我说的没错，那便请皇上听我一言。马邑将军一事，五皇子固然有错，可他是我大雍的皇子，必然不会无缘无故做出通敌卖国的事，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还望陛下……”
　　“闭嘴！”
　　皇帝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将林嫔挥开，说，“什么时候你的消息也这么灵通了？朕朝堂的事，难不成还要你来操心？你也说了你是做母亲的，这一次死的是无辜的百姓，难道下一次死的就不会是你的儿子吗？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陛下——”
　　林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触怒龙颜，急忙磕头认错。
　　可皇帝此时哪里还能听得下她的解释，说：“朕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先走吧！”
　　林嫔一句话也不敢说，赤着脚走出了帝王的寝宫。她错了，她不该为了不开罪文贵妃而得罪皇上，只希望不要因此而牵累季云岚的好。
　　林嫔离开之后，皇帝又将应该叫了来。事到如今，他能说此事的身边人，也只有一个应公公了。
　　“皇上叫奴才过来，是要添茶还是准备就寝了？”
　　应公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给皇帝换了一壶新茶。
　　“朕叫你过来是要说说话，应全啊，你怎么看待五皇子的事？”
　　皇帝把自己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应全看了皇帝一眼，恭恭敬敬地说：“奴才是个阉人，不过是为了服侍皇上才识得了几个字，哪里知道这些大道理。只是依奴才捉见，此事非同小可，五皇子虽贵为皇子，可通敌之事绝非小事，如果不加以惩戒，怕是百姓不服。可若是处罚得重了，皇上您固然又会心疼。”
　　“你说得不错，这宫里人人都要朕将这件事按家事处理，可哪儿就这么简单了？也不知老五到底在想什么？他将来至少也是个王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怎么能想到把自家江山卖给外人呢？”
　　皇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应全公公眸光闪了闪，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第72章 五皇子自此贬为庶民
　　最终审理五皇子的案子莫名期间就被交到了莫问道手中,他感到十分为难。帝心难测，谁知道皇帝心中到底什么意思,这五皇子是保还是不保呢？
　　接了这个一个烫手山芋，莫问道这几日愁得寝食难安。莫涟漪从管家口中得了这个消息,忍不住来书房见自家爹。
　　“你怎么过来了？”
　　莫问道看到莫涟漪,立马将自己脸上的情绪收了起来，温和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莫涟漪直接问：“爹爹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了？有什么话可以同我商量商量,您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莫问道眉头紧锁，话不能这么说,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可有些话实在不该告诉她,当初他不愿意让莫涟漪嫁给季云岚，不就是怕她在这种事上牵扯不清吗？想到这里,莫问道直接回绝了她：“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懂朝堂这些事？若是在府中呆得无聊了,便出门去耍耍。”
　　“……”
　　莫涟漪甚至都开始怀疑她爹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怎么什么话都不愿同自己说？
　　看莫涟漪还不愿意走，莫问道又说：“你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在明确地赶人了。
　　莫涟漪虽然心中不情愿,可有些话现在还不能告诉父亲，只能选择离开。她回到自己院子中,便看到薛文静躺在院中的藤椅上,一只手几乎耷拉在藤椅下,而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本书,似乎已经睡了过去。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藤椅旁的花树，有几许飘零的花瓣落在她身上，让人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本来还在因为父亲的事烦恼，可看到这一幕莫涟漪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便快走了几步，走到了她身边。薛文静果然睡着了，莫涟漪看着她相处了使坏的主意，把自己冰凉的手一直捏住了她的鼻子，一只放在了她脖子上。
　　莫涟漪一向喜欢说薛文静是薛小猪，这话也不是毫无根据的，这冰凉的手感估计让薛文静也感到十分不舒服，可她居然还能睡得很香，不是小猪转世是什么？终于薛文静感觉呼吸不过来了，才伸手把莫涟漪作弄她的手打下去，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也不乐意的睁开。
　　“师姐？”
　　薛文静在这种时候脑子有些不清醒，声音也特别软。莫涟漪喜欢在她未睡醒的时候逗她，未尝不与这个有关系，她这样子叫自己师姐的时候，莫涟漪觉得自己心肠再硬十倍，都舍不得拒绝她任何一个要求。
　　莫涟漪伸手捏了捏薛文静的脸，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又瘦了？脸上的肉好像比之前又少一点儿！”
　　手感都没有之前软绵绵的好了。
　　薛文静自己捏了捏腰上的肉，似乎并没有少，她就说：“没有啊，是你感觉错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一说我有点儿饿了！”
　　莫涟漪似乎轻笑了一声，可她又担心薛文静生气，很快板正了一张脸，说：“那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薛文静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先去洗了一把脸，整个人才清醒过来，也想起来莫涟漪方才去做什么，便问：“怎么样？左相大人说什么了吗？”
　　莫涟漪轻轻摇了摇头，又说：“我爹他虽然疼我宠我，可朝堂事一向不愿同我说。这一次自然也是如此，不过皇帝那里将这种事交给我爹，到底是希望他怎样呢？”
　　“大概是疼儿子，可儿子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满朝文武都没本事给他儿子开罪，便把希望寄托于左相大人，希望左相大人法外开恩吧！”
　　薛文静如此猜测道，“否则直接让大理寺卿一并审理此案不就结了？谁不知道大理寺卿审案子十分有一套，只不过刑罚用得太重了些。皇帝陛下这是心疼儿子了！”
　　薛文静说得不无道理，可现在莫问道根本听不进去自己讲话，也不知道他什么怎么想的。其实这事一没有牵扯季云岚，更没有牵扯到她们两个人身上，不管真的是季云翔自己搞事情搞出来的，还是依旧跟季云轩有关，反正结局对他们而言一定是有利的。现在莫涟漪和薛文静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莫问道会错了圣意，到时候触怒龙颜就不好了。
　　“你说我爹他能不能看出来皇上的意思？”
　　莫涟漪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师姐，你不要太担心了。左相大人这么多年，虽大公无私，可他行事作风到底比旁人圆润了许多，他会想明白皇帝的意思的。”
　　薛文静有些纠结地说，“现在我只担心，左相大人会不会因为凭栏还在边城，而对此事深恶痛绝，严加处理呢？”……
　　莫问道会怎样做，其实他现在也没有想好，因为自从出事之后，他甚至还没有见过被关押在大理寺的五皇子。他现在才要出发准备去见季云翔一面。
　　“左相大人，您请！”
　　看守季云翔的人将莫问道迎了进去。
　　莫问道负着双手看向季云翔，对那个迎他进来的人说：“你先出去吧，本官有话要对五皇子说。”
　　“是！”
　　等人离开之后，莫问道直接走到季云翔面前盘腿坐了下去。两个人如今只不过隔了一道铁门，若非时机不对、对象不对，莫问道怕是要感慨几句。
　　先开口的人是季云翔，他说：“承蒙左相大人关怀，都这时候了还来看我一面！”
　　莫问道笑了笑，说：“五皇子言重了，老臣此次过来不过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调查此事的，您有什么话或者什么冤情，尽管对老臣说，老臣一定会将实情禀明陛下。”
　　“难不成左相大人觉得我是被冤枉的？那可就有劳左相大人替我伸冤了，若是你能将本王救出去，本王自当感激不尽。”
　　季云翔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言。
　　莫问道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五皇子，即便是最擅长诡辩的辩士，要是你不说话也毫无办法，还望五皇子能配合老臣的调查。”
　　季云翔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不过还是假装配合了一下：“既然左相大人执意要我说，那你便问吧。不然的话，我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既然这样，那敢问殿下，在马邑将军府中查出来的你与他的往来书信，可是真的？”
　　莫问道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呵——”
　　季云翔似乎轻笑了一声，“那书信上全都是我的字迹，笔墨纸砚也只有皇室中人才能得到，即便本王否认，难不成左相大人会相信本王？”
　　“殿下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老臣自有定断！”
　　莫问道非常有心地说。
　　“不是！”
　　季云翔这次只说了两个字，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殿下与马邑将军很熟悉吗？”
　　莫问道又问。
　　“左相大人也知道，本王在朝中不过挂了个闲职，马邑将军长年在外征战，本王怎么可能与他相熟？”……半个时辰之后，莫问道问：“五皇子的意思是此事全都是别人陷害你的，那你之前为何要承认？”
　　季云翔终于叹了口气，脸上神情未变，可语气中的失落到底是增加了不少：“左相大人，今日如果来得不是你，本王依然什么话都不会说，证据确凿，本王还能怎样分辨？或许那个什么马邑真的是叛将，可本王却绝非他在朝中的内应。只是现在一切都摆在眼前，所有人都只会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真相’，找不到别人，不是只能把本王交出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吗？”
　　“殿下怎么这么说？如果真的不是您做的，皇上他自然会还您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