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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105)

作者:霁十三 时间:2019-03-09 01:26:52 标签:情有独钟 系统 仙侠修真 穿书

  我当真以为自己被人贩子拐了一天……
  太丢脸了,绝不能让她知道!
  “看来你没了记忆,也晓得要信我。”将我的窘态捕捉在眼里,伏梦无托着两颊,趴在我枕旁,勾着嘴角,“这样也好,梦无姐姐现在也很开心。”
  我听得晕了:“什么记忆?”
  她却笑起来:“不告诉你,等你再长大些,自然就知道了。”
  后来的日子里,她开始唤我“阿夙”,而我也从旁人口中打听到,她是屏仙阁的右使,是阴幽遗民,与我的母亲一样,是魔修。
  至于她所说的记忆,我六岁时不懂,后来记忆稍有恢复,才对这话慢慢恍然,却又因此而烦恼了好一阵。
  她来寻我,因为我是她挚友的转世,所以她来寻我,而非因为我是西沧郡的少主人夙雪。
  第一次弄清这事时,我九岁,已与她相处甚熟。这个事实让我着实难受了许久,心情沉郁的日子里,正好赶上她来,我从近卫那里听得这一消息,却只是独自习剑去了。
  我晓得我是在赌气,却不知究竟在气什么。她将我看作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过是第一次认识她。
  可终究是很生气。
  她因屏仙阁任务繁重的缘故,那年极少来西沧郡,一来便是寻我的。
  她寻了好几个山头,才在一片雪松林寻到了累趴的我。
  我的身体长得很快,九岁的年纪,就已开始发育了。我那时在雪地里累得睡过去,等转醒时,发现自己正伏在她身上,被她背着往内城走。
  这三年,她的容貌未变,身形也未变。我已比她高了些,她那日背我,也比之前吃力了许多。
  认出是她时,我赌气没有叫她,只是借着练剑时未发泄完的怨气,断断续续地质问她:“你这样待我好……是因为我是夙绥的转世……是也不是?”
  她却沉默。
  “我不要做她的替身……”
  “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一样的。”
  她忽答了,低而缓的声音里,竟含着血。
  “你受伤了?”我立刻停止质问,“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要看你的伤!快点!”
  她时常亲自去做任务,仗着境界在,我几乎没见过她受伤的模样。也许,也只是她不想让我见,每回来见我前都处理得很好。
  “阿夙,你只是有她记忆的人而已。”她淡淡而笑,“她早已死了,我自然不会将你当她看,如今也只是让一切从头开始罢了……”
  她忽地瘫软下去。我滚落在一旁,挣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她身旁,但见她眉头紧皱,嘴角淌着一缕血,右手死死按在自己胸口,怎么叫也不应我了。
  我很快将她带回内城,寻医者为她看伤。所幸,她在我的寝殿躺了几个时辰便转醒,身上的伤也只有不碍事的内伤,不用吃药,便可自己调息治疗。
  我记得她昏过去前按着胸口,便问负责诊疗的医者:“那她胸口的伤呢?要吃药么?”
  医者却是一愣:“回少主,她胸口并无伤,现下也没有生病。”
  我狐疑地送了医者出去,回来时,见伏梦无坐在床上,手里晃着一个杯盏。
  我不看都知道里面装了酒,她最喜欢的灵酒,问寒宵。晓得她是长不大的千年修者后,我便没有再做过夺酒杯的事情。
  “阿夙,往后还是莫要提那个名字了。”她抬起头来看我,第一句话竟是这样,“她让我忘尽她,我想我也该忘。”
  回想从他人口中听得的、她与夙绥的磨镜之好二三事,我喃喃:“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她不在了呀。”没料到我会问出这话,她一怔,摇了摇头,“我如果想再喜欢上一个人,定要忘了她,忘得一干二净才好。”
  “那不是很无情?”
  “要是不忘,我大约会把那人当她的替身吧。”她抿了口酒,看着我幽幽道,话里有话。
  我摸了摸脸,感到它在莫名烫起来。那时我尚小,并不知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心跳得厉害,像是刚练完剑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枣沁x银灼名字出处:红枣银耳羹。——来自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三尾雪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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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小狼和婵潺的雷,以及读者舒语夏、碳烤小鱿鱼和玄及也叫五味子的灌溉~

  夙雪番外(三)

  那天之后, 她赠了我一只香囊, 道是她自己缝的。不过她赠我时, 香囊并没有封口, 能看到线头在里头乱七八糟堆着的景象。
  我乖乖地坐在她对面,看她笨拙地扎线、绣字。制作香囊用的布料, 是她此次做任务时,好不容易弄来的一块碧水绸, 线是上好的银丝, 流苏亦是她应了她兄长许多委托才换来的古物。
  原材料都是好东西, 只是放在一起看……怎这么丑。
  我多少猜到她不擅长手工,但既是她亲手做了送我的礼物, 我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绿香囊做好了, 丑得不像话,正面还歪歪扭扭绣了一个“雪”字,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我见伏梦无凝了团水灵力放进去, 旋即转向我:“阿夙,给我一团木灵力。”
  我凝了一小簇给她, 她托着我的灵力, 不晓得念了些什么, 那团绿幽幽的木灵力变为了一片叶子,被她放入香囊里。
  “好了,记得贴身放着,生死之时,它能护你。”将两团灵力都缝进去, 香囊大功告成,她伸了个懒腰,见我道着谢收好香囊,忽伸手揉上我发间的雪狐发带。
  “我在这发带上施了些法术,要是遇上什么紧急事,你只要把自己的血涂抹上去,我便能赶过来。”
  我摸着发带上的白绒,愣愣地又道了声谢,心里却有些困惑。
  她既然没有将我当做夙绥看,作甚要待我这样好?
  ……
  我刚满十二岁的某一日,她来看我时已是深夜,内城的禁制与结界纷纷张开,却拦不住驾驭阴幽之息的她。
  我那晚恰巧失眠,独自在寝殿外练剑,但见一团黑影自墙上降下来,落到我面前后,变为了常年身着藏青色外衣的伏梦无。
  她一如既往将双手笼在袖中,瞧我并没有收剑的意思,眨着眼好奇道:“夜深了,怎么还在练剑?”
  我再度横起剑,“修真者又不需要每日都睡觉。”
  “是么?黑眼圈的修真者?”
  “……”我摸了摸眼,无话可说。才收了剑,空着的手顿时被她一把牵住,整个人被她往寝殿拉去。
  我苦笑着踏入殿中,“你做什么拉我进来?我又睡不着……”
  她笑而不语,进了寝殿后,变戏法似的递给我一个食盒,“我做了酒酿饼带来,尝尝?”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值得你兴奋成这样。”我嘀咕着拿起一块。酒酿饼是阴幽的寻常点心,从小到大,我不晓得吃过多少了。
  但她却只是看着我笑,看得我有些发毛,赶紧塞了酒酿饼入口,心想遂了她的愿了事。
  然而唇齿接触到饼时,传入口中的,却是我从未品尝过的香软味道,似乎能让人上瘾。等我停手时,食盒已见了底。
  很好吃。
  我抹着嘴,才在心中简单赞叹完,便觉得眼皮沉起来。
  见我将带来的酒酿饼吃得一干二净,伏梦无托着下巴,似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故意补充道:“啊,我忘记你不喜欢问寒宵的味道,这次做酒酿饼,竟用了问寒宵的酒糟……”
  她后头还说了什么,我已听不清了,整个人晕晕乎乎伏在桌上。
  问寒宵究竟是什么烈酒?只是这做饼时的一点酒糟,就让我醉了。
  单是醉了也罢,竟还让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一名女子站在我面前,披着松垮垮的藏青色贴身睡袍,伏在我身旁,冲我呵出一口酒气:“睡不着么?我来陪你。”
  我看着她愣了半天,闻了这酒气才反应过来:她是伏梦无!
  梦无姐姐她……竟是长大了?!
  迷迷糊糊中,我也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事,再看时,整个人已被她压在下方,双腿内侧俱贴上了她冰凉的手指。
  “梦无姐姐……”
  我低吟出声,挣扎着攀上去,枕在她光滑的脊背上,呢喃不已。
  等梦醒来,已是次日清晨。我一睁眼便看到伏梦无侧躺在身旁,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我昨夜真被她轻薄了,失声惊叫起来,披了件睡袍,逃也似的离开了寝殿。
  我那时尚不知,自己内心其实已对她有了别的意思。
  等心情平复下来,我厚着脸皮回到寝殿,见她正在殿中烫酒,一个人闷闷地喝着,我回想昨夜的梦,试探着朝她走去,从背后将她环住。
  杯盏顿时自伏梦无手上坠落,酒液洒了满地。我的手被她一把捉住,整个人也被拉到她身前。
  她紧紧盯着我:“你这是做什么?昨夜又是怎么了,老往人家身上爬!”
  我脸一红,壮着胆子老老实实道:“梦无姐姐,我……我昨晚梦见你搂着我睡觉了……”
  她的脸顿时一放。
  “我还梦见你,与我这般……”
  我边说话,边依照梦里的情景,一把将她搂住,嘴唇轻轻往她脸上碰了碰。
  她浑身一抖。下一瞬,她骤然推开我,抬手竟是甩了我个耳刮子!
  我被打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处看她。
  好像是才反应过来打了我,她也慌了神,忙来给我揉脸,“阿夙你疼不疼?对不起,我……我一时恼火,顺手就……”
  我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欲哭无泪。
  “你还没成年,不许这样想。”她揉脸时,还不忘冷声训我。
  我倒抽一口凉气,随口反问:“那成年了呢?”
  “成年了再想!”她双眼一瞪,提高了声音。
  那之后,约莫是打算避免这样的情况,伏梦无始终没再在夜里来过。我与她安安分分相处到十五岁那年,父亲忽带我走入城主大殿的地下密室。
  我自幼便知密室里封了两剑,现在又知道,它们乃是我前世、西沧郡的器宗大师夙绥所铸。因而见到被尘封的两剑时,我心里莫名升起些亲切感。
  然而接下来父亲的一席话,却把我吓得半晌没缓过神。
  父亲竟让我拿着两剑,嫁入屏仙阁!
  那年,屏仙阁老主人、伏梦无的父亲殁了,继承阁主之位的,是她兄长伏书尽。而父亲也挑了这一特殊时期,决定和决裂七百余年的屏仙阁重归于好。
  依照父亲的意思,我若是要嫁,自然该嫁给伏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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