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宸章却冷哼,嗤道:“谁敢?”
那就是有了。
两人说话这会儿,青黎手上已经停止按揉,秦宸章也没在意,反而继续抓着青黎的手,摸她指尖上的伤口。
秦宸章嘴巴上哼完了,又去挑青黎:“你怎么总你啊我啊的,在我面前也就算了,若是到外面,小心治你个大不敬。”
青黎闻言轻笑,语气温顺:“好,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秦宸章看着她柔和的面容,心中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些软,又有些涩。
“你要是从前也这么……”她小声嘀咕,尾音却含在舌下没溢出来。
青黎眨了下眼睛。
秦宸章没说话,半晌,打出个哈欠。
青黎不禁感叹出声:“终于要睡了。”
秦宸章一听就瞪她:“喂!”
青黎说:“别生气,小心瞌睡被你气跑。”
秦宸章瞪圆了眼睛看她,一边觉得她可真是胆大包天,一边又觉得她说话很好笑。
青黎像是完全不在乎她会不会发脾气,捏了捏她的手指,催促:“快睡觉,你睡了我才能走。”
秦宸章瞬间咬牙:“你早想走了吧?”
“休想!我睡了你也别想走!”秦宸章一边说,一边摔摔打打的躺下,动作大到被子里的热气都被扇出来了,“你今天就换蓿瑛,不准走!”
青黎嗯了一声,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
“我说认真的!”秦宸章一字一顿。
青黎又嗯一声。
很快有侍女听到动静,进来吹了蜡烛,只外间的灯还没灭,影影绰绰地照过来。
秦宸章撑着眼皮又盯了青黎一会儿,后面一波波困意袭上来,她才慢慢睡去。
青黎自然没有留下,听着她的气息变得平和绵长,便起身往外走。
隔了两日再去请脉,秦宸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挑她的毛病,但所幸都是些口头上的交锋,对青黎没什么杀伤力,反而是那些贴身伺候公主的侍从们对青黎越发客气。
如此过了一月,天气慢慢变热,三日一次的请脉却还在坚持。
五月底,原柱国大将军周筑的遗孀章娴安过五十六岁的寿辰,虽不是整寿,但秦宸章却极为认真地备下贺礼,当日一早就上门,还带了青黎。
大将军府早已经不见往日荣光,府前空空荡荡,连那威武的石狮都似黯淡无光。偏偏秦宸章的公主依仗摆得极大,随从侍卫浩浩荡荡,只从正阳街一过,便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章娴安亲自在府前迎接,可即使携全府上下,连杂役都算在内,也不过寥寥数十人。
往日一朝国柱,落到如今这幅光景,如何不令人唏嘘。
青黎倒没有其他人那般感慨,她今日来,只是因为曾经有过几年陪伴周佑荣的经历,除了她,还有寻竹等人,秦宸章带她们去看望章娴安,不过是给老人家见见女儿曾经的故人,浅浅聊以慰藉罢了。
至于秦宸章,她摆开依仗,自然也不仅仅是为了老人家过寿,更重要的,是为了见见她老人家名下的那十几个义子。
往日柱国大将军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可除却这个独女,他还在军中认了十八个干儿子。
回溯旧往,周家因其后人凋零,原本不应该为帝王所忌惮,可偏偏周筑不甘膝下寂寞,陆续几年功夫,便在外认了十八个干儿子。
初始,他这些个干儿子都还只是亲兵小将,后来虽也偶有提拔,但尚不足以为惧,甚至还真的给周筑在军中迎来了许多军心,景贞帝当年能登位,追本溯源,也有几分他们的功劳。
等又过几年,这些认了干亲、抱了大腿的干儿子们逐渐在军中担任了中高层的官位,周筑又为其指婚联姻,促使十八家同气连枝,也因此,其威望在顷刻之间达到了顶峰,军中一时无人能及。
景贞帝这才怕了,而后才有两次废后。
周筑当年“病逝”,实则是被迫自裁,他死之后,军中大洗牌,他手底下那些个干儿子中,位高的几个都被冠以各种罪名下狱砍头,其他那些也各自分编,被打发到各个军帐。
秦宸章今日备重礼前来,便是借章娴安“义母”的名头召见这些个“义舅舅”们。
青黎的身份并不足以让她直接参加寿宴,一上午,她都与寻竹等人在后院陪老夫人聊天,而后一直等到下午申时末,前面喧嚣的宴会才逐渐散去。
日落西山时,秦宸章随众人拜别章娴安,带一身酒气上了马车。
半路,青黎也被郑意叫上车,给秦宸章按摩头部穴位解酒。
秦宸章显然喝了不少,发丝之间都是热气,潮乎乎的,手指触碰的脸颊和脖子都带着灼热。
皇家制造的马车平稳,车帘轻轻合着,空间里的酒气都散不出去,越发熏香。
“旁人都说我姥爷是重情之人,一生洁身自好,即便妻子只为其生一女、没有儿子宁愿认干儿子也不纳妾,”秦宸章声音有些含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青黎,我告诉你哦,其实……”
秦宸章突然笑得更大声了些,说:“其实是因为他年轻时练武受了伤,不能人道,哈哈!”
第112章 古代宫廷12
秦宸章躺在青黎膝上, 说完后,抬眼去看她的反应。
青黎的表情却只是平静,既没有为这男人的辛秘感到惊讶, 也没有露出羞窘。
秦宸章便继续,不怀好意地问她:“青黎, 男的不能人道,你能治吗?”
青黎说:“要分情况。”
秦宸章问:“都有什么情况?”
青黎说:“有因肝肾亏虚、血瘀气滞引起的阳/痿早/泄, 有肾阳不足、虚寒阴冷导致的阳/痿不育。或者血行不畅, 行房时勃/起困难。有时候心理作用,受到恐吓, 胆小自卑,也会影响人事。还有肝热太过, 脾阴不及,痛风, 根蒂受损,都可能造成不/举。”
青黎说了一大堆, 秦宸章也不喊停, 甚至听得兴致勃勃。
青黎倒没觉得不对, 少年人对异性的身体好奇实属常事,尽管对方好奇的点有些奇怪。
“具体能不能治, 要看其病因病理, 不能一概而论。”青黎说。
秦宸章听完了, 嘁一声:“男的那玩意怎么这么脆弱。”
青黎闻言笑了下, 说:“是啊。”
她说着,手指从秦宸章的额头上移开, 摸了摸她鬓边微湿的发。
秦宸章不由得眯上眼睛,享受她的轻抚。
过一会儿, 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又哼哼一句:“你好不害臊!”
青黎手指微顿。
秦宸章睁开眼睛,从下往上看着她,问:“你之前不会给人治过吧?”
她问得促狭,却不想,青黎真的点了下头。
秦宸章嚯的一下坐起来。
青黎坦然地“看”着她。
“你给男人治过不/举?!”秦宸章声音震惊,“你怎么能……你看过那,不是,你碰碰过……”
秦宸章说着说着去看青黎的手,只觉得那手原本又细又长又白又好看,这会儿却一下子变得不干净了。
“没碰,”青黎说,“病人口述的。”
“……哦。”
秦宸章勉强松了口气,甚至觉得体内酒气都被惊出来了。
她抚抚胸口,好半晌才重新躺下,头枕着青黎的腿,一边加重语气命令:“以后不许给男人治不/举,晦气。”
青黎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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