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光者[末世](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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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荒野赶赴各地安全区踩点工厂，路卿本意并不是外出游玩，自然也不会耽搁时间。赶路匆匆，到达地点后便要绘制详尽地图，她空间里纸笔也多，绘制详尽地形图也并不难。
　　路卿与沈意再加上工具人应匪君，她们一个个安全区走来，一边跟着苏蝶长给的信息搜索工厂绘制地形图，并小心隐匿不打草惊蛇。如果在荒野上偶然发现别的势力隐藏的武器制造厂和特殊道具制造厂，路卿也一一绘制地图记下。包括秦氏的实验室，她也认真绘制地图记下。
　　尽管她恨不得将秦氏所有实验室直接摧毁，但……眼下，并不是出头的好时机。在这关头，还是再忍耐一二吧。
　　光是在各个安全区行走、绘图，路卿她们便走了半年。等信息上的地点全部探完后，路卿掉头就前往中心城了。
　　永夜军，是顺是叛，总得有个说法。
　　当然，说叛也不合适。毕竟沈意如今已经是窥光的人，曾经那帝女名头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路卿也知道，永夜军那些暗卫根本不在意沈意帝女的名头，不然当初的联姻也不可能进行下去，秦氏都逼迫到了那份上，永夜军还不照样在暗地里没冒出来过呢。
　　皇室……名存实亡。永夜军，权衡，利益。
　　“永夜军既然是军队，那么，应该有个头领吧？还是说分了很多势力？”
　　“沈初漫沈将军，三阶超能者。能力应该是……狂化？”沈意有些不太确定道，当初她作为帝女时，沈将军并看不上她。沈初漫，在她年轻时也是帝国内有名的狠人，她最初隶属皇室先驱队，那时候皇室已经逐渐腐朽了，军备什么的都不到位。先驱队在安全区巡逻，在荒野狩猎。沈初漫这人，便是从小兵卒里一步步成长，在变异野兽群中杀出来的。
　　沈初漫成为传奇的契机在1640年。那年也是异兽潮、地穴虫一并爆发，那时候秦氏还没研究出实验体的失败品，加上地穴虫袭击时避难所居民都已经熟睡，是以死伤惨重。
　　沈初漫那时只是先驱队的一个小队长，刚好在安全区清理异兽。在兽潮发生时，她并未退却，而是极力为避难所居民争取的逃亡的时间。具体的记载不全，也无人知晓。只是，在三日后皇室曙光队的人支援，找到沈初漫时，她双目猩红浑身是血，正在生食一只变异云豹。
　　在兽潮中，她活了下来。
　　上一任永夜军的头领欣赏她，便将她从先驱队招揽了过来。给她培训，给她布置各类任务，一步一步的，将沈初漫培养了起来。
　　造就了如今的永夜军将军。
　　路卿听着沈意的话，有些触动：“她真的是为了给避难所居民争取时间才不撤退的？”如果真是这样，不应该啊。永夜军这些年也太没有存在感了啊，如果沈初漫的正义感真的这么足，怎么可能看秦氏与神教大战都不为所动。
　　沈意愣了一瞬，“那，你的意思是……”
　　“不管怎么样，看样子是个狠人。当然，22岁的沈初漫，和如今……47岁的沈将军，你怎么知道，还是一个人呢？”路卿说，“她看不上你……估计是看不上‘傀儡帝女’这重身份吧，再加上皇室一夜灭族之事过于……惊骇。虽然说是你协会会长干的，但会长再厉害也是三阶，就算她超能力特殊，又透支自身死了……其中，未必没有集团、神教暗中掺和。”
　　“可他们不知道会长已死。”
　　“那是因为会长身份隐藏得好也说不定，他们不知道那人就是会长，也不知道会长竟然会做出那种事情。他们也许只是有所推测，想削弱皇室进一步收拢权柄，顺水推舟也说不定。”路卿阴谋论着，说完猜想，她挠了挠头笑道：“当然，都是我瞎想的。具体如何，去会会那沈将军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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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中央
　　皇室帝女失踪, 效忠皇室的曙光队尽数被集团控制。虽然没解散、瓜分，留着曙光队的名头。但如今，曙光队、先驱队与守备军已经不算效忠皇室了。先驱队和守备军的军饷、资源都是各地集团、神教在提供。在神教与秦氏战争期间, 他们虽然没有参与战争, 但也分布在集团或神教势力内，算作后手。
　　至于曙光队, 则变成了中心城势力的走狗。按办事给钱吃饭了。
　　唯一勉强算是保存下来的，大概就是皇室暗卫永夜军吧。但……永夜军还效忠皇室吗？不一定。它似乎演变成了暗地里的杀手组织，给钱就帮忙干事儿。因着沈将军年轻时那疯婆子的名头, 集团与神教倒也没出手对付永夜军。毕竟, 永夜军如今几乎已经像沈初漫个人的私军了。
　　如何说服传闻中的沈将军？路卿并没有什么主意。永夜军头顶上司都没了踪影，如果她是沈将军, 安逸了这么久后，也不太乐意给自己找个上司受制的。若是领头的有点脑子还好，要没有脑子……那就是带着多年的弟兄们送死了。
　　所以，路卿一开始想的就是“合作”。沈意帝女的身份, 拉拉交情可以, 压人不行。窥光势力发展起来，寻求的也只是一个合作的机会，只要沈初漫态度松动, 她就有法子展示她们的实力。
　　再临中心城, 沈意与路卿走在大街上，却发现中心城的氛围不一样了。如果说曾经的中心城人是安逸、自在、轻松而散漫的, 现在一个个则都紧张起来。中心城已经没有神教教堂了，哪怕和谈, 教皇也不愿意再迁回中心城。毕竟秦氏曾经可是在和谈期围攻过教皇住所的，哪怕如今言和, 这拿人命堆砌出的仇怨，在这一代是怎么也消弭不了的。
　　两侧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就算有，也都行色匆匆。哪怕采购什么，也是极为迅速的，没有什么精挑细选或犹豫。原先热闹的店铺都有些萧条了，只有在路上、高楼间步行叫卖报纸的报郎声音激昂。也许是大战后遗症，人们不敢在外过多停留，这些走街串巷卖报的、卖菜的、卖日用品的便多了起来。当然，收费也是要贵上一点的。
　　沈意带着路卿往她在中心城的住所走去，就看到有妇人在窗口扔下一个大篮子，篮子里是足额的曙光币。底下卖报的人抽了一卷报纸放进篮子，拿走曙光币后，那篮子便又被拉了上去。路卿仰头看那些高楼，发觉不少窗户、阳台旁都垂了一个小篮子。
　　哪怕是受战火波及最小的中心城都如此，路卿望着中心城那层天幕，就想到投奔她们窥光势力的那些普通人来。窥光招人有试炼，会考察品行，招进来的，大多都是渴望生活、热爱生活的普通人，他们愿意吃苦，只是想要有一个安全、公平的生活而已。期望更小一些的，只是想求一个生存罢了。
　　“也许是因为神教炸了秦氏的实验室、集团大楼。”沈意看路卿情绪不佳，了解如她自然能猜出路卿的想法，便低声安慰道，“也许，也是爆炸的后遗症。秦氏在之后还封闭了中心城，那时候一定是高压戒严的。居民不敢出门，也许是因为这个。”
　　“也有道理。”路卿点头，双手插兜，“算了，今天就不回去了，也免得应匪君睡沙发。”她转了个身，“找个旅店凑合吧。”
　　“中心城繁华，旅店也不会很差。”沈意走在前面带路，“这边。”
　　应匪君缀在最后，一声不吭。他也双手插兜冷着一张脸走在最后，倒不是因为路卿透露出让他睡沙发，而是与路卿一样看到中心城的变化，心有感触。
　　中心城那帮高高在上的温室花朵，居然也有一天会这样心惊胆战吗？他们明明最擅长捂着鼻子躲避避难所居民，仿佛避难所居民身上有病毒一般。什么“流民”“难民”“病毒”“垃圾”之类的词汇，他们是叫得最欢的。每每吐出这样的字词，却还要用一种惶恐、鄙夷的神态去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