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Omega前妻有点不对劲(15)
“当然不了,你是我的女儿,沈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的。”沈霖轻轻一笑,她的眼睛中的激烈的情绪已然消下,温柔中藏着残忍,“我只会让你再也不能去坟冢探望奶奶。”
沈疏雨的心上被狠狠的掐了一下。
奶奶在世时,她的老宅是沈疏雨在这世上唯一存在的安乐乡。
奶奶去世后,她的墓碑就成了沈疏雨的避世所。
奶奶曾对小沈疏雨讲过,她每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见到小雨。
她怎么能食言,她绝对不能食言。
沈霖抬眼看到了沈疏雨微微泛红的眼角,语气软了下来,“回你的房间反省吧,不准再有一下次。”
“我知道了。”沈疏雨目光黯淡,转身离开。
沈霖要拿捏沈疏雨太轻松了。
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眼睛里藏着狮子又怎样,不还只是幼崽,死生都在她手里。
“等一下。”沈霖望着沈疏雨离开的背影,喊住了她。
沈疏雨停下了脚步等待沈霖的下话。
沈霖指了一下沈疏雨手上的袋子,问道:“手里是什么?”
沈疏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虞默的药被她紧攥在手里。
她自己都忘记了,也不曾松手过。
“消炎药。”沈疏雨答道。
沈霖皱了下眉头:“受伤了?”
“给同学带的。”沈疏雨简略的解释道。
“嗯,记得我跟你说的,要交值得交的朋友。”沈霖颜色稍缓,叮嘱了一句,摆手道:“回去吧。”
沈疏雨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什么叫做值得交的朋友?
沈疏雨对这个的界定很是模糊,但是她知道,对于沈霖来说能对家族有用的就是值得交往的。
沈疏雨推开自己的房门,自己紧绷着的身体临近着崩溃的边缘。
像是突然卸了力气,沈疏雨仰倒在了自己那张柔软的像是要把人陷进去的床上。
疲惫感从四面八方朝她压来,她望着半圆弧的巨大落地窗外泛着星光的夜幕,思绪万千。
囚鸟厌倦了金丝笼的生活,想挥动翅膀逃离。
却主人安抚威胁着又缩回了笼子里。
沈疏雨抬起手来,将手里那一袋满满当当的药放在灯光下。
虞默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种厌烦就像是上一世她看其他恶臭的上城人一样。
这一世,
她不爱你了,
她讨厌你。
温和的灯光也变得刺眼,沈疏雨的眼角落出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划入发梢。
冰凉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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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沈疏雨依照平时的习惯穿戴整齐,跟沈霖道过别后,便开门离开了家。
她还是那个她,仿佛昨日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一样。
晨间的微风穿过道路两侧精致的绿化,细嗅还有晨露的味道,沈疏雨手里的带子沙沙的发出颠簸碰撞的声音。
一早沈疏雨就让赵妈又找了几款见效快的药放进了虞默的药袋子里。
小巧的带子被沈疏雨牢牢的抓在手里,分外小心。
沈疏雨今天刻意提前到了学校,教室里果不其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径直走到虞默的桌前,将手里的药放到了她的桌子上。
没有便条,没有留言。
沈疏雨将几盒药按自己的习惯放的整齐了些,犹豫了一下又把药故意打乱摊在了虞默的桌子上。
这样她就不会以为是自己送的了吧。
“我就是知道你早来了。”空荡的教室里突然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
沈疏雨一瞬慌乱,膝盖磕到了虞默的椅子,椅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吱呀——”
“你至于吗,我在门口看了你好久了,这你都没发现我?”李卿卿对沈疏雨的这番反应意外极了,她从未见过沈疏雨这样小心紧张过。
“你走路没有声音。”沈疏雨捂着自己的膝盖,脸上有些小小的懊恼。
“我看看,撞得疼不疼啊?”李卿卿说着就拿开了沈疏雨的手,像沈疏雨这样娇生惯养出来的孩子,皮肤细腻的不得了,就这么一磕,就是一片青红。
“擦点药吧,这里这么多药呢。”李卿卿说着就要开打开虞默桌上的一盒药膏。
沈疏雨见状赶忙阻止道:“唉,别……”
可是李卿卿手快的很,三下两下就拆开了盒子,倒出了一支药膏。
李卿卿看了眼药膏的名字,一边给沈疏雨涂着,一边不满的讲道:“你可真舍得,这药膏可不便宜。”
“能让她好的快点就行。”沈疏雨答道。
“那你怎么不把药膏亲自给她啊,她要是个不识货的,把这只药膏跟着其他的劣质药归为同类,可不就白瞎了嘛。”李卿卿不解的问道。
沈疏雨看了眼李卿卿,想来给她解释了她也不懂,便只摇了摇头。
李卿卿第一次见到沈疏雨这般,“这可不像你啊,你可是沈家大小姐,谁敢不领你的情?”
“她敢啊。”沈疏雨眼底皆是苦涩。
没有关严的窗户徐徐的吹着清风,教室里摊开的书页被轻轻翻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白色的药膏均匀覆在沈疏雨受伤的膝盖上,一阵冰凉。
如果我把药膏亲手给她,她可能就会丢掉吧。
第13章
湛蓝的天上扫过几片薄云,窗外长廊上极具艺术感的金属架将天空分成几份,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挂在黑板上方的时钟上,分针走过罗马数字六,班里陆陆续续开始有同学到来。
沈疏雨等了几次,始终还是没有等到虞默的声音从教室后排传来。
时针卡的一声指在了七上,早自习的铃声按时响起。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闯进了安静的教室,虞默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靠,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魏籁的桌子被虞默撞得一响,噌的直起了身子。
“睡过头了。”虞默整理着自己被风吹的糟乱的头发,一低头就注意到自己桌子上的药,“哎,你给我的?”
“不是,我今早一来它就在这里放着了。”魏籁摇摇头。
“嗯?”虞默心里狐疑,伸手打开了这个袋子,她简单还认得几款,都是昨天校医院的医生给开的药。
虞默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可能是昨天我落在校医院的药今天人家给送来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人知道你手上了,偷偷给你送来的,体贴你的呢。”魏籁还有些遗憾。
“……”
虞默一时无语,看着魏籁抄了一半的语文作业,也掏出了自己空白的习题册,拉了拉魏籁手里的范本,“我也要补作业,一起一起。”
教室的后排角落恢复了安静,沈疏雨细长的手终于指捏着书页的一角翻了过去。
因为长时间的未动,原本硬挺的纸张被攒起的热气晕软,在右下角留下一个细小的印子。
沈疏雨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她将虞默的声音精准的摘出来,一字一句都让她觉得满足。
窗外的树上落了几只肥嘟嘟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薄云不减日光灿烂,照的人心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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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跟课间都在一阵兵荒马乱的补作业中过去。
第一节 课的上课铃打响,一个秃头老男人端着一个玻璃茶杯,腋下夹着课本三角尺慢慢悠悠的就走进了班里。
这节课是本学期的第一节 数学课。
虞默还记得这个老头,一个红茶味的Alpha。当时,虞默的所有老师都半放弃了她,反正虞默期末的时候成绩都能在班级平均分之上。只有他,在为难虞默的路上,不知疲惫,跟她相爱相杀到高三毕业。
不过,后来虞默很是感谢他。
如果没有他自己也不会凭借自己超高的数学成绩压过其他跟自己同分的同学,压线进入了有沈疏雨的A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