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对象都偏执了(207)
白颂身子微微僵了僵,眼底闪过怀疑之色。
萧澜有这么听话吗?白天才说的,晚上就让人过来了。
可是——这时间地点都不大对吧。
白颂脑袋混乱了一瞬,很快就想明白了。
夏且声线微微紧张,压低了声音凑到白颂的耳畔:“颂儿,我都准备好了,本来还想着如何通知你,没想到咱俩心有灵犀,你竟然自己出来了,正巧,我带你出宫,去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不用担心你体内的蛊,白雅惠根本不会用,不过我也会尽快帮你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隐患的。”她说话速度很快,说完满是期待地看着白颂,似乎只要白颂点头,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能带白颂走。
白颂身子僵硬了好一会,也没放松下来,她胳膊肘顶了顶夏且,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夏且犹豫了一瞬,但还是松开了手。
白颂转身,对上夏且心疼又闪着对未来生活充满希冀的闪闪发亮的眼眸,表情平淡,就仿佛平静的水面似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涟漪。
夏且忽然有些慌张,她下意识伸手去拉白颂,被白颂闪躲开了。
夏且没错过白颂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心尖上,夏且身形狠狠晃了晃。
白颂轻笑一声,更像是一记重拳直接打在夏且的脸上。
白颂眼神复杂不已地看着夏且,低声道:“夏且,你是怎么有脸说,带我走?救我的?”
夏且没有萧澜心里素质好,当场面色明明暗暗,对上白颂平淡如水,比月色还冷的眼眸,瞳孔震荡,一瞬间思绪百转千回,但最后还是哆哆嗦嗦地变相承认道:“你,你都知道了?”
“嗯。”白颂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揭开了遮羞布,毫不留情道,“除了我,就只有你能靠近萧澜的案桌,我记得你之前写药方的时候需要纸笔吧。”
夏且神色惶惶,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眼中蕴含着若有若无的情意,直勾勾盯着她,道:“还有那么多内侍,为什么是我,你知道我对你……”
“我怎么会害你?”
“怎么会害我?你怕是害我不惨!”白颂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她嗤笑道,“我知道你心悦于我?我先前不知道,现在倒是知道了,不过你让我恶心!”
“你不配说这两个字,我宁愿我不知道。”白颂皱着眉,寒着脸,面色煞白,确实一副想吐的表情。
“颂儿!你——”白颂说话太过分,夏且悲伤地望着她,她长相本就柔婉,此时楚楚可怜的模样真让人怜惜。
可白颂不吃她这套,鼻子冷哼一声,不屑说道:“你若仅仅只是利用我,掩藏你细作的身份,我还想夸你一句好谋略,好气度。”
“你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甚至在我离开期间一直忍耐着没有传递消息,没有暴露自己,将我身上的罪名彻底坐实,现在,又假借我的名义继续干暗通曲款的事,夏且,你是怎么有脸说喜欢我的?”白颂冷笑道,“喜欢我就是各种利用我?陷害我?你可得了吧,别糟蹋这两个字了。”
“你——”遮羞布被猛地撕下来,夏且就像是忽然被扒光了扔在菜市场,脸上满是羞窘之色,甚至连耳垂都红了。
“我不是——”夏且慌张摇头,她虽然利用了白颂,但她也是真的喜欢白颂。
三年前,她就想,等做完一票大的,就带白颂离开皇宫,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但还不等她计划,白颂就已经提前离开了。
她不是没行动,只是没来得及行动。
白颂无视她的款款深情,冷淡道:“你出宫去找过我吧。”
夏且当即愣住,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压下眼中的惊慌之意。
白颂觉得可笑,摇了摇头:“当时我说你眼熟,并不是对你印象深刻,而是我掉下悬崖失忆之后见过你,所以觉得熟悉罢了。”
“是,是我的人当时找到你的,但因为我还有急事,无法护你周全,所以我才遣人将你送回白国,当时我——”
白颂摆摆手,根本不想听夏且的解释。
没意思。
心路历程不重要,主要看夏且的行为导致了什么样的结果。
不在乎自己的情绪和死活,全都是为她自己铺路,白颂满眼嘲弄地看着夏且,摇摇头:“被你这样的人喜欢,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是的,颂儿,你听我解释……”夏且泪流满面,她楚楚可怜满是哀求地望着白颂,是个人都会被她此刻小可怜的模样戳中同情心。
只可惜白颂不是人,她就是没得感情的任务完成机器,视线掠过夏且红肿的眼睛和哀戚示弱的眼神,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两滴眼泪,懒洋洋道:“别说了,我不想听。”
夏且被打断,一肚子的话无法诉诸于口,憋得她难受。
她不是没想过若是被白颂发现了该怎么办,可她想过无数个可能,就是没想过白颂如此冷酷,甚至一个字都不愿听他说。
准备了许久的说辞完全派不上用场,夏且的戏份被打乱,一时之间怔愣住了,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顿了半晌,她哆嗦着唇瓣,言辞间满是愧疚:“颂儿,你——恨我吗?”
夏且心如刀割,她捂着胸口,满眼诚恳和期待地望着她。
白颂扫了她一眼:“恨你?”
她的语气太过淡漠,听得夏且脸色剧变。
果然,白颂眼中毫无波澜起伏,摇了摇头:“你我都是白国的细作,而我选择背叛了白国,你应该对我的行为感到不耻,利用我达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无可厚非,我没什么好恨你的。”
白颂淡淡道:“我不恨你,我只是有些恶心你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
夏且猛地把住她的肩膀,定定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恨我,我利用了你,你该恨我的,颂儿,你到底有没有心?”
“还是,你的心都在萧澜那里了?”
“你爱上她了?她是怎么对你的?你竟然爱上她了?你为了她背叛自己的母国,为了她因为愧疚难以自处最后选择自杀,可她呢,她是怎么对你的?”
“颂儿,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虐待你吗?你怎么那么贱?”夏且也不想这么说她的,但夏且恨呀。
夏且恨,要不是萧澜,白颂就不会背叛白国被白国背弃,和自己成为对立方,要不是萧澜,自己也不会直到现在都无法说出对白颂的情意;要不是萧澜,自己和白颂早就寻出一处山明水秀的纯朴小村庄享受生活了。
白颂眼神晃了晃,似是想到了什么。
夏且不知道,但猜测一定和萧澜有关。
她眼中陡然射出锐利狠辣的光,猛地掐住白颂的脖子“你真的喜欢上她了?你怎么可以喜欢她?她那样对你你还能喜欢上她!不可以,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
她尖锐的指甲深深抠进白颂的肩膀,疼的白颂一阵龇牙咧嘴,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
白颂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抵上柱子:“你放开我,夏且,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过的什么日子,每次我看到你被那个变|态折磨,我就像一刀直接杀死她,每当我想带你走你却都不加理会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敲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颂儿,我要带你走,就必须要让你下定决心,你还没发现吗?她根本不信任你,你真的放心留在这样的人身边吗?颂儿,跟我走,我带你走,我会对你好,对你好一辈子的,好不好?”
夏且一只手扣住白颂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掐着她的下巴,说到激动的地方低头就要吻她。
白颂眼里满是厌恶,啪的一声直接扇在了夏且的脸上:“你疯了!”
夏且被打的直接懵住了,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震惊地看着她。
白颂猛地推开她,使劲掸了掸自己的衣衫,似乎觉得和她接触过的自己有些脏,恨不得立刻回去沐浴换衣服,她冷眼瞧着夏且:“夏且,我之前当你是朋友,可现在,我看不起你,看你一眼都觉得难受,你竟然还让我跟你走?你是害不死我想恶心死我,是吗?”